走进非洲

　　在南非，祖鲁族是人口最多的种族，现任总统祖马也是该族人。现在的祖鲁族人有自己的生活。很多人都不那么富裕，但却可以温饱。

　　没钱娶不起第三个媳妇

　　今年43岁的司机尼克出生在德班，是典型的祖鲁族人。一夫多妻对于南非祖鲁族人来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尼克也有两个老婆，一个已和他办理了结婚手续，为他生下5个孩子。另外一个妻子，现在的称呼还是“女朋友”，“我们还没有正式办结婚手续。”不过，这个“女朋友”已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今年5岁。

　　尼克告诉记者，他的爷爷和爸爸都有三个妻子，而他只有两个，一个还没办正式手续。“你也可以再娶一个，反正也没人管。”听到我这话，尼克立刻严肃起来，“怎么可能？再娶一个媳妇，需要花很多钱。我没钱，娶不了那么多。”

　　尼克的第一个老婆的主要工作就是帮着富人家打扫卫生，或是帮着邻居家看孩子，一个月的收入仅有500多兰特，她和尼克要养着5个孩子。第二个老婆的收入也不高，仅有1000多兰特，她和尼克共同抚养那个5岁的孩子。

　　“你有两个家，平时住在哪里？”对于我这样的问题，尼克并没有忌讳，他说：“这个没法确定，基本上是一周住在这里，一周住在那里，但也不固定。我要照顾好两个妻子和孩子，这是我的义务。”

　　尼克的两个妻子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她们知道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但却从未见过面。她们都是祖鲁族人，对于这样的现实，都能接受，因为这是民族的传统，顺理成章。

　　月入4000兰特供养两家庭

　　世界杯前，尼克是个搞建筑工作的老板，手下有8个弟兄，“我们主要是帮人家盖房子、搞装修。世界杯期间没法干了，所以我只好出来帮你们开车。”尼克说：等我们这些来报道世界杯的记者走了，他还去做自己的建筑工人老板，“开车不太好，整天坐着，容易发胖。”说这话时，尼克指着自己的将军肚，“你看，这就是坐出来的。”

　　尼克是个很客气的人，我在采访之前特意请他吃了顿工作餐。吃饭之前，我告诉他随便点，结果他只点了最便宜的三明治套餐，售价35兰特。

　　“为什么只点这个？”我问他。他说：“这里的东西太贵了，我就吃这个吧。在南非，我们这样的人挣钱不容易。”

　　“你怎么知道我要请你？这顿饭的钱，你付了吧。”我跟尼克开起了玩笑。听到我这样说，他也笑了，“我可没钱请人来这里吃饭。南非的物价很高，稍微高级一点的餐厅，吃东西更贵。”

　　尼克说：他开车这一个多月，公司老板只给他4000兰特，“这点钱，太少了，真的是太少了。”尼克向我抱怨着，他每天开车要自己负责三餐，“我经常饿着肚子开车，没时间吃午饭。”

　　“你可以不给他们干！”我说。“我不给他们干，谁给你们开车？”尼克说：“如果不干这个，世界杯期间恐怕也没什么可做的。所以给钱再少，我也得干，我还得为我的妻子和孩子挣钱呢，两个家庭的生活开销很大，每个月都剩不下钱。”

　　幸好南非政府对那些贫困黑人有补贴，这也让他们的生活可以温饱。

　　20平米房间住着5个孩子

　　尼克的一个家在著名的黑人区亚历山大，而另外一个家则是在相对比较贫穷的黑人区腾比萨。当我提出要去他家参观时，他欣然接受。

　　尼克带我来到了他位于亚历山大的家中。这是一个破旧的筒子楼，外表上覆盖着很多尘土。尼克的家住在二楼，仅有20多平米。

　　里面摆了两张大床，两大一小三个沙发，还有冰箱、台式电脑、电视、电风扇、微波炉、烤箱、两个衣柜、茶几、锅碗瓢盆，以及好几个呜呜嗞啦和一面小国旗。

　　我是下午到达尼克家的，他的家里挤满了孩子，其中有他家的五个孩子，另外的全是邻居家的。据尼克介绍，这些孩子全部在黑人区的学校里读书，真正考上大学的人并不是很多，他们多数都是读完高中后就工作，只能做一些简单工作。

　　这群孩子中，年龄最大的14岁，是尼克的大儿子。他说自己很喜欢足球，是学校校队中的一员。14岁的他很会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当尼克开着车带他们去超市时，他最后一个上车。上车之前还嘱咐弟弟妹妹，“往里坐，别太靠边，到时候门夹到手。”

　　在超市，尼克的孩子们被那里的各种食品吸引。面包、酸奶、糖，这是他们最喜欢的。每个人还拿了一瓶碳酸饮料。最后结账，总共147兰特。这样的开销对于尼克来讲，已不是小数目。

　　脑海中没有衣锦还乡

　　去尼克家之前，他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老婆把家里收拾一下，一会儿要有客人到这里。

　　“抽时间也去‘你女朋友’家看看吧。”对于这样的要求，尼克没有拒绝，“好啊，没问题，但她平时要工作，所以只能等周末了。”

　　据尼克介绍，他的女朋友的主要工作是帮那些住在别墅的人们打扫卫生，和中国的家政服务员差不多。“她每天要五点后才能下班，很辛苦。”尼克说。

　　尼克说：像他这样的祖鲁族人在约堡有很多，很多人的生活也跟他差不多，基本上能维持温饱，但并不富裕。“我是1989年从德班来到约堡的。我在这里学开车，成了家。”尼克现在开的是东家的奔驰商务车。他自己也有一辆老本田，破旧得不成样子，因为他买的就是一个二手车。在约堡，二手车很便宜，因此买一辆也并不难。

　　我向尼克解释了衣锦还乡的含义后，对于我这样的说法，尼克并不认同，“我现在在约堡生活得很好，为什么要回去。”不过尼克表示：他有时也会亲自驾车去德班老家，“从约堡到德班，自己开车需要5个小时，我有时会回去。当然，只有我一个人。”

　　尼克说：像他这样的祖鲁族人，遍布在南非各地，“德班只是我的出生地，但我自己的家现在在约堡。”

　　本报记者 赵宇 发自约翰内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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