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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部的同志们开会,我去旁听。讲到晚上的球赛,就讲到荷兰,然后讲到阿姆斯特丹,呼啦呼啦就集体串到了红灯区。
S讲了个段子。一群出国采访的足球记者,除了目击激烈的赛场拼抢,他们也希望能够多体会一些当地的民风民俗,于是集体去逛了逛。一记者完事后,其他兄弟赶紧问:感觉如何?他很不爽:老子出的也是美元呐,究竟是我搞她还是她搞我呢。大家说怎么啦。这哥们儿一脸悲愤:她竟然说我皮肤真好!
相比之下,我的观光显得比较肤浅一些。那还是2003年我当学生的时候,去荷兰旅行,当中有一站,就是阿姆斯特丹。
那是一个波光中的傍晚,我坐船摇摇晃晃地钻入阿姆斯特丹的腹地。8月的阿姆斯特丹充满花香,河道两边停泊着白的黑的红的船屋,有厅有房,有小小的后花园,男人们把脚吊在水面,喝酒聊天,女主人在饭厅忙碌,如此种种,神仙一般。他们对身边的著名去处似乎麻木不仁。
外来的人则很难保持冷静。在停船靠岸进入红灯区时,同行一个青岛小伙子突然流起鼻血,另一个则摔了眼镜,自己收不住脚,踩了个稀巴烂——这两个段子听上去太像是段子了,但它们真的是真的。
阿姆斯特丹最初的秘密在巷子里。两个建筑之间,有极窄小的巷子,两边是一溜玻璃门窗,上悬真正的红灯,下面挂着暗红的帘子。橱窗里有高大健硕的白人,身材极好但看不清面目的黑人,间或也有娇小的亚洲女人,深象牙色的皮肤,一律是细长眼睛的平坦面孔。几乎半裸的女人穿高筒皮靴,化着浓妆,香味扑鼻,跟你的距离近到心惊肉跳。她们一边漫不经心讲着电话,一边用眼角眉梢跟人打招呼,身后是小小的房间,一张小床,一个洗手池。客人们有中意的,女人便打开房门讲价钱,一本正经,理直气壮,一切都是赤裸裸,毫不造作。然后门被安静地合上,红色的帘子拉好,那些看不到的风景,就都淹没在城市的夜幕下面了。
沿着巷子七拐八拐,又到了河边。一座古老的大教堂,老老实实地伫立在红灯区里,上帝似乎也睁只眼闭只眼,慈爱地默许着天底下的男欢女爱。华灯初上,各种表演真人秀的夜店宾客盈门。偶然抬头,发现两岸的楼房,三层的两层的,整整齐齐排列着许多巨大的窗户(历史上荷兰统治者曾对“门”征收重税,因此阿姆斯特丹的建筑一律门小窗大),每一个窗户里,同样站着一个赤裸裸的女人,白花花黑黝黝,猛然间看到,真是唬了一大跳。嗓子紧了紧,没叫出来,呜呼壮哉。
除了大气、通透的红灯区,荷兰出名的还有风车和郁金香。风车三支叶,郁金香一层瓣,都是简单美好的东西,简单美好就是一种极端的浪漫。看比赛的时候,我问荷兰队的技术特点是什么,丰哥说:简单总结起来,就是好看易碎。我说好看易碎也是浪漫。
一件更浪漫的事情发生在南非。据说球员在做爱时分泌的睾丸素可导致心理状态向积极而具攻击性的方向发展,但南非那位娶了5个老婆的总统祖马却妄图封杀当地的红灯区,于是世界杯期间有4万名来自五湖四海的妓女赶赴南非支援。4万名啊,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精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