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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杨龙跃
1986年,马拉多纳在墨西哥打进世界杯历史上最令人惊艳的入球时,68岁的曼德拉身陷罗本岛一间囚室中,囚服号为46664。彼时的他,绝不可能看到24年后的普天同庆。那时候的南非和足球一样黑白分明,而在世界杯的狂欢季里,曼德拉所能做的,是透过囚室一角的狭窗,仰望星空。现在,曼德拉终于可以把头低下,俯瞰整个足球世界为他在南非奉献的一场盛宴。据说他为本届世界杯开幕式写了首歌叫《希望》,也许里面该有这么一句歌词——人能仰望,就是幸福。
南非世界杯会带来什么?这是个问题。至少在今天,在我们还没看到精彩的进球,崛起的新星,激烈的比赛和意外的冠军之前,已经看到了踩踏、抢劫和入室盗窃,受害者包括球迷、球员和媒体记者。曼德拉一生致力为平等和自由而奋斗,带领南非冲破了黑与白的藩篱。但脚踏实地,人们会发现依旧还有新的藩篱在白人与黑人之间,在穷人与富人之间隐隐生长。黑白逆转后无法撤消的心理界限和后续反应,在库切的文本里可以读到。而贫富差距的扩大,已形成南非现在的主要社会矛盾,犯罪孳生的温床。一届世界杯的举办,改变不了南非,在这个盛产钻石的国度,很多人仰望星空,却是因为只有星星才是穷人的钻石。
有些人仰望星空,是在探询人类在这个世界上的坐标,比如曼德拉。有些人仰望星空,是因为他是个喝高了的诗人,比如马拉多纳。有些人仰望星空,是因为他其实并非足球人,而是一个占星师,比如多梅内克。而有些人仰望星空,只是因为坐井观天,就以为能吃到最大的蛋糕。当然,后者是谁,我就不点名了,青蛙虽然枯瘦,但它至少有权利把自己吹成一只蛤蟆。
世界杯上,绿茵群星璀璨,而曼德拉是他们其中许多人的偶像,C罗、贝克汉姆、维阿等都荣幸地与曼德拉见过面,最新受到邀请的,则是马拉多纳。我总觉得,马拉多纳也是个喜欢仰望星空的人,所以连踢球也会假手上帝,所以行事无端,惊世骇俗。疯狂的马拉多纳带着他疯狂的梅西、伊瓜因、米利托等走上非洲这片疯狂的大陆是一次华丽的冒险,犹如酣醉之人坐上了法拉利的驾驶座,不出事故,必有故事。这样的人,配上这样的车,是必须浪着开的。在我看来,阿根廷如果在本届世界杯上没有走到最后,也许不是因为疯得太过,而是因为疯得不够。
每四年到这个时候,同样在足球的世界里仰望星空望眼欲穿的,还有中国足球。虽然我们除了仰望,此情无计可消除。康德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令我们感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们头顶灿烂的星空,二是我们内心崇高的道德法则。置换到足球上,我以为这两样东西是自然的规律和人为的规则。而令我深深震撼的是——这两样东西,中国足球全都没有。所以,中国足球的重建,必须从这两点入手,否则,放眼2014,我们依旧两眼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