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或者说英式足球,从来就不是南非的第一运动。如果真要排下来,无论从观众人数还是经济总量算,在南非橄榄球居首,然后是板球,然后才是足球。借着世界杯举办的便利,南非方面不仅希望借机带动世界第一运动足球的发展,更希望通过足球这个“国际流通的言语”来与世界交流。然而,随着南非队成为世界杯史上首支“不能通过小组赛”的东道主,加上治安、交通和组织上的混乱,世界杯带给南非的足球热度不升反降,甚至可以说降到了零点。
看现状 足球依然属于黑人
喜欢看足球的球迷,或多或少都听过“奥兰多海盗”和“凯撒酋长”,这是南非足球、甚至非洲足球的代表性俱乐部队。这两支球队生存的土壤,都是约翰内斯堡的“黑人特区”索韦托。对于外人来说,“索韦托”意味着贫穷、血腥和犯罪,但对于南非黑人来说,索韦托是足球的圣地。在种族隔离的黑暗岁月,成千上万的南非黑人聚集在索韦托的奥兰多球场。揭幕战中打进第一球的查巴拉拉就出生在索韦托,那一刻全南非黑人的呐喊,有着沉重的意义。
2001年,“索韦托德比”在凯撒酋长的主场埃利斯公园球场举行。可容纳7万名观众的球场居然卖出了12万张球票。结果,这里爆发了南非足球历史上最大的惨案,共有47名球迷丧生、160多人受伤。而在1995年,那时埃利斯公园球场还是一个橄榄球场,南非首位黑人总统曼德拉和全场6万多名白人观众一起见证了他们的“跳羚”队夺取了橄榄球世界杯的冠军,同时接受了白人观众的欢呼。虽然是有世界杯的举行,足球和橄榄球、黑人和白人他们的热情投入依然泾渭分明,黑人会全心投入,而白人只会忙着做一些“后勤工作”,如何从世界杯中获得经济上的收益,相信在世界杯之后,这是南非足球尤其是黑人足球的重心。
谈收获 全部送给了橄榄球
足球在南非,是黑人和白人之间的永恒话题。记者驻地的房东就非常肯定地说,每一场世界杯比赛他都会收看,对于南非队也无条件地支持,但是他“永远不会”到球场去与黑人一起看比赛,更加不会与黑人一起踢球,这就是南非的现实。连世界杯组委会CEO乔丹也承认:在南非,足球就是黑人的运动。
记者记得,在北京奥运会期间,你要看电视转播无论翻到哪个台,都有关于奥运会的比赛或是信息出现。但在南非,所有体育频道在直播世界杯之余就没有足球比赛了,剩下的节目全部是直播橄榄球、板球和温网,房东告诉记者,橄榄球国际巡回赛正在南非如火如荼地举行。横在南非足球之上的,是一种无形的“种族隔离”。没有白人的参与,就不可能有巨额的商业赞助。德班的阿玛祖鲁俱乐部无力承担巨额的球场维护费用;比勒陀利亚也是如此,橄榄球公牛俱乐部是洛斯托夫球场的所有者……南非世界杯留下来的球场设施,倒是对南非的橄榄球带来更多的实惠。
说丑闻 “南超”与中超齐名
南非超级联赛(PSL)是全非洲最发达、最富有的联赛。1959年,南非的职业联赛已经创办。1996年,南非队夺得非洲冠军后,超级联赛开打。但是,“南超”与一万公里外的中超一样,是出了名麻烦事多的。
2000年,南超主席恩达莱拉涉嫌挪用巨额资金丑闻被公开;2004年,“操纵比赛丑闻”令超过40位业内人士被捕,包括老板和裁判。不过,主办世界杯等于给南超打了一剂强心针,南非超级体育以16亿兰特(约合2亿美元)买下南超直播权,“南非合众银行”成为南超冠名商。南超的影响力已经超过了非洲冠军杯。不过,南超主席、挪威人希姆表示,德国世界杯后联赛票房增加了1/3,南非就很难做到。
勒斯腾堡铂金之星俱乐部营运经理马尔洛特说:“在南非,想看一场联赛只需要20兰特甚至更少,电视直播是全部免费的,要做到真正的商业开发,路还很长。”对于南非足球来说,世界杯的刺激已经结束了。到底是像其他非洲国家一样靠留洋欧洲提升实力,还是搞好自己的联赛自谋出路,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起码对于黑人来说,已经打不出比世界杯更好的牌了。
望未来 坚决要举办奥运会
南非想要申办奥运会,这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在举办了一届成功的世界杯之后,南非的“胃口”已经越来越大,他们下一个目标——奥运会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当中。在当地时间7月10日,南非总统祖马与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进行了会谈。虽然媒体报道说这次会谈并没有涉及南非申奥的事情,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次会面不可能不涉及这方面的问题。罗格在不久前曾鼓励非洲国家申办奥运会。在本月初同国际足联的一次会谈中,南非总统祖马也曾说,南非没有理由不去申办奥运会。
目前,非洲是唯一一个人口众多,但是从来没有举办过奥运会的大洲—普敦虽然曾经申办过2004年奥运会,但败给了雅典。这次再次想提出申办无非就是因为他们觉得举办了世界杯,那么奥运会就不在话下了。真的是这样吗?从目前的状况看,南非世界杯绝对称不上成功,恶劣的治安状况让球迷止步南非,糟糕的交通让球场很难坐满,晚间零下5℃左右的气温,更是让球迷和球员都饱受痛苦。南非世界杯组委会工作人员都承认,这届世界杯很难称得上成功。更为糟糕的是,南非中下层的群体认为举办世界杯、奥运会这样的体育赛事,是南非政府在国际足联的“欺骗”下,大造“面子工程”,其结果是造成更大的亏空和浪费,所以在世界杯期间屡有罢工的事情出现。所以在众多因素下,南非想要申办奥运会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文/特派记者石磊发自约翰内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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