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专栏
向死而生,既是人生现实,也是人生态度。向生而死,似乎没有被固化使用过,但是其意简单,固有一死,求得新生。
世界杯赛就是由一个又一个终点串联起来的过程,只是你不知道谁会是比赛结束之后停下脚步的那一位罢了。强队停下脚步,我们都要唏嘘告别一番,也是在对自己的一番情愫悄然告别。法国走了,只有目光随行;意大利走了,哭成一片;英格兰走了,引发争议;巴西走了,哀叹不绝;阿根廷走了,人们记住了德国。这些本没有什么,不过都是世界杯赛大戏之中的惯常情节,每四年集中挥洒一次,命运转换不足为奇。
但是,足球比赛毕竟不是按照剧本推演而成的,若求新生,必经涅?。法国人最先离开,他们的混乱让人惊愕,热热闹闹一阵过后,足球本身也就被淡漠了,揪出罪魁祸首,举国谴责一番也就是了。布兰克新政也只能针对一支球队而已,足坛风气改革出新则不是他一人可为。意大利人没有悲痛欲绝,也没有什么内乱可以整饬,迅速形成所谓的长效机制,让联赛为国家队付出代价,每队只允许购买一名非欧盟球员,此时此景,务实的人们都会举手通过。职业联赛与国家队以及大赛之间的微妙关系需要所有的欧洲足球国度认真思量了,这是南非世界杯赛遗留下来的最大命题之一。英超尚没有任何动静,本赛季赛程初定,铁板一块,日后再说吧。最苛刻的说法是,英超的金钱偷走了国脚们的能量,妨碍了本土球员新生。他们正在为拥有世界上头号联赛而付出代价,而谁又有能力真正可以去撬动这些复杂纠缠在一起的利益冲突呢?
在媒体和论坛里公审邓加已成必然,正所谓成王败寇。一个国家将自己的国家队交付任何一个个体都要冒着巨大的风险,上任之初这些站在风口浪尖的主帅内心都再清楚不过,他们的最后角色之一就是“替罪羊”,因此坚决转身而去,兴许还会留下些许尊严。阿根廷人一定非常纠结,虽然国家队主帅并不需要全民投票,但是那个曾经的神却竟然成了近年来不得不的选择,至少在一个老人政治统治的阿根廷足坛是这样。还有必要去激烈探讨马拉多纳的用兵布阵吗?只需要彻底思考一下为什么会将一国的足球尊严交付给一个仅仅有24场正式比赛经验的初级教练就好了。就在南美尽占八强半壁的时候,秘鲁一位青少年足球专家曾经自豪地说,南美人胜在对于足球的狂热以及完备的青少年体系。只要这些尚在,南美足球长久以致永远必将与欧洲交相辉映。巴西与阿根廷似无革命的必要,只需再一次将尊严和命运托付一个合适人选,剩下的也就只是再来一个四年。
近二十年前,英国足球一片凋敝,一份泰勒报告催生了一系列的新生。1998年法国世界杯赛的意外出局以及2000年欧洲杯的低迷,让德国足协进行了彻底的革命性系统变革,动用一切可动用的社会资源,组合在一起,促进这个国家的国民尽可能地去亲近足球,孩子们坚定地选择足球。对收获期的期许定义在十年以上,实践证明必有所成。这是我们今天看到的最为成功、也最经典的“向生而死”。我们自己一直有此意愿,现在只需,选择好,有耐心,真落实,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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