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伦敦卡纳比大街出现世界上第一条迷你裙,全世界的男子都在哼着披头士,左眼看裙子,右眼看足球。1966年,第一次用卫星转播世界杯比赛,虽然是黑白电视,但人们终于亲眼目睹由裁判执掌的夏季浩大盛会。是的,1966年,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已写出那个开头,这样的开头,让多年以后英格兰队乔治·赫斯特仍会想起他那记射门到底是球门以外,还是以内……
一切发生时,布拉特还是瑞士冰球协会的一个唯唯诺诺的小秘书,甚至还不懂越位。之前的他只是一个导游,读过大学可没取得过任何学位,但还是通过类似中国函大一样的教程取得一个必要的工商学位,他后来还成为浪琴公司的公关先生,迎来送往、巧笑盼兮,开始学会他统治一个帝国的秘笈,把温暖如煦风的微笑洒向全世界。
在全世界所有关于布拉特的传记中,都不可能看见这个瑞士人发怒,即使面对冰刀一样的困难和危机他仍保持微笑,他微笑,笑容下面是冰刀。
我不知道他怎么前往国际足联,又迅速从一个手脚麻利为阿维兰热拎包的马仔做到二当家,但还想得起1998年他在巴黎当选FIFA主席,引用了一句法国大仲马的话: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一句贴心如瑞士巧克力的话,让会场内的人热泪盈眶,由于电视直播,从香榭里舍的富人区到莫桑比克的穷人们热烈鼓掌,十二年来,布拉特实现了让更多人参与到足球,让足球带来更多财富的诺言,也带来资本主义足球的恶之花。
1998年决赛,罗纳尔多如同梦游的表现让全世界惊疑这是交易,也惊动了巴西议会。2002年,韩国队靠自己的腿更是靠裁判的嘴打入前四。2006,格罗索真的被绊倒在禁区?以及卡洛斯在齐达内开出任意球时忽然要系一下鞋带儿……直至南非世界杯。什么是世界杯?就是由32个国家各派11个人上场进攻、防守、进球、丢球、乌龙,以决定最后比分的比赛。什么是南非世界杯?就是由32个国家各派11个人上场进攻、防守、进球、丢球以及乌龙,但,最后由裁判来决定比分的一种比赛。
世界杯已不是甲乙两队的比赛,而成为甲方和乙方的博弈,进球也不看是否越过球门线,而看你是哪个大佬的下线,大佬今晚又想罩着哪一个下线。南美文坛才子,乌拉圭著名作家、也是足球记者的加莱亚诺在风靡世界的《那些阳光与阴影下的美丽和忧伤》说,国际足球组织早就是个黑社会和洗钱的巨擘,没有任何一家跨国公司能比FIFA享有更大的豁免权,它有自行的司法体系,如《爱丽斯梦游仙境》,地下王国有自己先斩后奏的权利,甚至没有一个叫公安部的惩戒中国足协那样惩戒FIFA,联合国没有公安部,各国元首因为要借用足球,与FIFA保持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会有鹰眼进入,不会按慢镜宣判,贝肯鲍尔说失误形成经典,不是经典,而是要给FIFA留下利润空间,一个帝国的根基下面是那条看不见的隐形利益链条,只能怪兰帕德的名字——(英格)兰怕德(国)。布拉特还在笑,就像瑞士的两大国品,巧克力一样温馨的笑容下面,是一把锋利的军刀。
不要相信“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富人不仁。 本报特约评论员 李承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