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式的球场周边,一刻不停的vuvuzela发出的声响让我的耳膜持续沉浸在“嗡嗡”的震荡中,我翻出二手烟的陈旧理论告诉队友,与其被动接受,不如加入其中。拿起自己的vuvuzela,才发现,要发出噪音也是有难度的——憋气、发力……再来一次,My God,它终于发出沉闷而悠长的鸣响。
站在人山人海的球迷公园,我忘却了几万只vuvuzela的轰鸣,而沉醉于自己制造的噪音。
vuvuzela是最能代表南非的助威工具,也因为制造的惊人分贝而饱受争议。一方面,由于国际听力组织“听到世界”认为它可能导致听不到哨音,日德等参赛队纷纷抗议;另一方面,它的魔力又不可阻挡,几乎人手一支。
一种据说最初只是为了驱赶狒狒的喇叭,因为其特有的原始激情,成为本届世界杯的一大特色。但没有办法,既然选择了非洲,就要接受它独特的文化。而南非世界杯,也将会以一支大喇叭的形象被记忆珍藏,无论你对它喜欢还是厌烦。
骨灰级的球迷应该还记得,1987年奥运会外围赛,高丰文带中国队出征东京,全场七八万日本球迷一起吹响一种小喇叭,那噪音不输给vuvuzela,让人心烦得难以忘怀。
中国会为全球的体育迷留下什么易于认知和接受的记忆?刚刚过去的北京奥运会,它的符号是什么?“谢亚龙下课”?
我们大胆地预言,如果世界杯交给中国承办一回,那时我们的vuvuzela在哪里?姑且不去想留下什么记忆符号,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是,我该拿什么去为我心爱的球队助威呢?哪怕都像东北二人转演员一样,在看台上舞动手帕,也算是一种迷人的景观。
现实很抱歉,除了“谢亚龙下课”这种无厘头的发泄,中国球迷在看台上找不到共同语言。会有人吹唢呐,会有人敲梆子,会有人弹冬不拉——所有这些的前提是,你去球场前不会遇到城管。你或许会说,国土太壮阔,文化太博大,自然选不出最具代表性的助威工具。这样的解释,并不能抵消内心的缺憾。
世界杯还在继续,我可能仍将吹着vuvuzela,遗憾的是,它不是属于我的抒情方式。(马骋 东风日产超级球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