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娜塔莎/供图：东方IC

　　娜塔莎是南非开普敦街头的一名卖淫女，已经从事性服务业四年多时间。娜塔莎来自南非首都约翰内斯堡，年幼丧母，也从不知道父亲是谁。由于非法卖淫，娜塔莎不但经常面对警察的处分，还要时刻担心自己的人身和健康安全。

　　这是一个全世界公开的“秘密”：每届世界杯，总会衍生出诸如红灯区、妓女、性产业这样的字眼，甚至会变成一种浪潮，裹挟在“世界杯”这样神圣的名称周围。南非世界杯之初，“四万妓女涌入南非”这样的新闻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并因此产生粉色的旖旎联想。但事实是否果真如此，南非世界杯经济大餐中，是否真的被划出了那块心照不宣的领地……

　　这是一个充满禁忌的话题，但却因为南非这块特殊的土地，而折射出不一样的风情。在那些灯红酒绿的场所，或者是危机四伏的灰暗街灯下，隐藏着说不出的痛、无奈、堕落、危机，乃至死亡的味道。

　　四万妓女是传说

　　“四万妓女？你在和我开玩笑吧？”听到记者说出这个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在南非生活了十年的天津人小杨有些瞠目结舌。因为从事导游工作，这个30岁的天津小伙宣称自己了解开普敦的几乎每一个“寻开心”的场所，没有女朋友的他也不讳言自己曾经光顾过这些地方。

　　面对记者的疑惑，小杨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表示，“我最近接了好几个团，中国人外国人都有，但开普敦的这些场所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在小杨看来，开普敦因为是南非白人聚集度最高的城市，所以一向民风开化程度较高，也是南非存在性交易最普遍的城市。而假如所谓的“世界杯性交易风潮”并没有席卷开普敦，没有更多身份可疑且面孔陌生的各国女子，出现在酒吧或者其他类似的风月场所，那在南非的其他城市，更不可能有什么“情况”。

　　结合记者在约堡、德班等城市尝试了解的情况，很显然，“四万妓女闯南非”绝对只是一个传说。诚然，在日韩世界杯和德国世界杯期间，因为不同的国情，都设立了专门的合法红灯区，加上上述几个国家的良好治安情况，的确创造了丰厚的世界杯“性利润”。但在南非，世界杯并未创造出类似堕落的风景线。而记者得出这个结论时，距离南非世界杯结束已经不到一周时间。

　　艾滋病猛于虎

　　约堡中央警局的布莱克警官，主要的工作就是打击“有伤风化的色情行业”。在世界杯开幕之前，他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担忧。不过在世界杯赛程过半后，记者再次和这位笑容可掬的警官取得联系时，他直言不讳地表示，“看来南非的艾滋病高感染率，比警方的任何行动以及提醒都管用。”

　　路透社的一名记者曾经采取了类似的“暗访行动”，他告诉记者，他至少接触了4名以上的来自南非以外国家的性从业者。“很多国外球迷都对南非充满警惕，除了糟糕的治安，就是艾滋病的普遍。所以这些球迷除了少数胆大包天的，绝大多数都选择了洁身自好。”

　　按照南非官方公布的数据，在南非有接近600万人感染艾滋病，而在性从业者中的比例显然更高。一位叫扎蒂丽的马拉维女孩告诉这位路透社记者，“我能从很多外国球迷的眼神中看出他们的渴望，但他们眼神中透露出的更多内容是——— 那个女孩很漂亮，也许1000兰特就可以把她带回酒店，但是，她很可能有艾滋病……”

　　除了足以致命的艾滋病，南非极为糟糕的治安也成了南非警方打击色情行业的“帮手”。很多外国球迷虽然有贼心，但却没贼胆。“我很难想象，坐上出租车后，原本是想寻开心，但最后却被扔到某条小巷的垃圾堆中，而且还被洗劫一空，甚至还有可能送掉自己的小命。”一位来自英国的球迷告诉记者。

　　警方严打“站街女”

　　在南非，色情行业并不合法，即便是一些打擦边球的方式，比如脱衣舞俱乐部、伴游公司，也会受到警方严厉的监管，世界杯期间尤甚。

　　在当地朋友的介绍下，记者曾经尝试在八分之一决赛结束后的休息日里，到约堡桑顿区一条站街女出没的僻静街道去探访一番。但现实情况却让记者相信了南非警方的办事能力：晚上9点左右，那条街道上竟然还游荡着一辆警车，与记者的车擦肩而过时，警车窗户里分别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而在街边，借助车灯记者可以看到一名身材姣好穿着暴露的黑人女子。此时的约堡气温已经下降到不足10摄氏度，这名女子的身份基本可以确定，但在看到警车之后，她飞速而警惕地扭头闪进旁边的树丛。而在她身后，此时这条据称平时“至少有几十上百名站街女”的街道上，竟然空无一人。

　　至于媒体报道的“南非警方派出美女女警钓鱼执法”的新闻，布莱克没有正面证实，“我们对色情行业的打击一向力度都比较大，我敢保证，那些敢于以身试险的人，一定不会在南非留下美好的回忆。”

　　性从业者转入地下

　　鉴于警方在世界杯期间的打击，很多性从业者都选择了“地下工作”。而在南非世界杯期间，因为疯狂涌入的球迷和旅客，多少对南非原本就存在的较为规范和安全的“性交易行业”还是产生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不管是在约堡还是德班、开普敦，那些寂寞且充满激情的球迷，多数需要通过当地朋友介绍，才能找到最佳的消遣场所。或者某些英文报纸上暗示意味浓重的小广告，也可以是“指路明灯”。这些城市的性交易场所，除了少数打着酒吧幌子的性交易场所外，大多数隐藏在一栋栋环境幽静的别墅里。背后的掌控者大多是本地白人，以及几位凶悍的黑人保安，来自东欧的性从业者占据主流，南非及非洲其他国家的女孩很难跻身这样的“正规场所”，除非自身条件的确非常优异。也有少数来自亚洲菲律宾、泰国，日本和韩国的女孩，这让最初的那条“4万日本性从业者杀奔南非”的新闻，显得相当荒诞可笑。

　　特派记者孟祥君(时报南非7月7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