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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宏:8连进是结合汉语的突破 灵感来自崔健

2010年07月09日20:14   体坛周报     欢迎发表评论   转发此文至微博

  刘建宏独家专栏 解说了西班牙和德国的半决赛,我的世界杯任务到此结束。也该到有个小结的时候了。

  确切的说,从上届世界杯德国队和意大利的半决赛 (那是我那届比赛的最后一场解说)之后,我的南非世界杯就开始了。四年一个周期,这是我们的成长年轮。在这个准备过程里,如何在解说里体现出我们时代的改变,如何体现出个人的特点,是我一直在考虑的两个问题。

  汉语一直在演变,在最近的三十年里,这样的转变更加迅猛。在我们生活里,新词汇,新用法比比皆是。这当然是一个评论员最好的原材料。所谓“黄牌沙发”就是这样的一个借鉴。也许若干年后,再拿出这段评论,会叫人看不懂,但我以为这正体现了这个时代的特点。当年鲁迅先生的费厄泼赖,在今天看,也是一个被废弃的词汇。但,你无法回避的是,汉语曾经有过这样的发展阶段。

  “双方踢的不是足球,是耐心,中国球迷看的不是比赛,是无奈。”在这样的表达上,我以为,不仅能形象的传递出比赛内容,更可以和中国球迷贴得更近。

  至于 “进了进了进了进了”,我老实承认,这并非什么偶发的灵感,而是处心积虑之后的一个探索和尝试。长期以来,我一直觉得只用“球进了”来描述比赛的高潮,实在是一个局限。它不足以让我把心里的感觉和现场的气氛以及球赛带给大家的刺激更好的表达出来。四年前,在巴西采访,我曾经和同事们做过一个小测试,让南美的解说员喊他们著名的“gol”,结果最长的一位基本上一口气喊了一分多钟。当时觉得好玩,事后我却产生了某种遗憾,为什么我们中国的足球评论员就没有自己的特色呢?把“球进了”拉长了喊,显然是个笑话,那还可以怎样表达?

  记不得是哪个夜晚,我忽然想到了把进了进了进了进了连起来使用。自己悄悄的实验过很多次,如何连贯起来,如何保持气息的平稳,如何让感觉得到比较充分的释放。在自己基本满意之后,我希望自己能有机会把这样的尝试用到实践之中。

  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尝试,但也是经过漫长的探索才得来的。汉语有自己的独特音韵,汉语的口头表达也必须把握住这些音韵。当年在学校听崔健的摇滚,觉得他把汉语的某些韵律非常震撼的引进到了摇滚之中。听罗大佑、李宗盛、齐秦的歌曲,也能感觉到他们歌词的某种独特味道。当我开始干上解说这个行当的时候,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在自己的领域进行必要的探索。

  除了解说的时代性,个性化同样无法回避。

  这次世界杯期间,初次和池莉见面,她告诉我,很喜欢我略带书卷气的解说。上次世界杯结束,歌唱家刘斌对我说,你的解说是美声,不是摇滚。第一次解说欧洲杯,被有人评价为,过分诗歌化。

  其实,不论什么样的评价,我都能从中听出一个意思,这就是我个人的特点。跑也跑不掉,躲也躲不开。与其懵懵懂懂,不如顺其自然。谁说书卷气就不能带到足球解说里,谁又规定在比赛之中就不能抒情和比喻。

  我用“前锋博物馆”来比喻马拉多纳的阿根廷。我用“追尾”来形容足球比赛里从后面的犯规动作。我用仙人掌来描述墨西哥队。我用非洲五大动物来和荷兰队的五个球星一一对比。我说巴西队开场打得像散文,打到后来真的散了。我说,一个知识分子的书房就是他的文化背景,一个球队的更衣室气氛才是他场上表现的真正原因。我还尝试着进行点幽默化的处理。我说马拉多纳手里握着俩猫四个二,我说边锋们换换位置也是为了换换手气,我说梅西是辆法拉利,却总是被赶到泥泞小路上。所有这些,其实只是希望给自己的解说增添一些色彩。这是我的色彩,也是我的风格。

  当然,遗憾和失误也有不少。就像任何一个队伍任何一个队员参加一场比赛一样。口误就是队员的传球失误,节奏的把握也不是总能保持得合理和适度。述与评的关系还在探讨调整之中。

  记得这样一个小故事,是当年我在人大足球队的队友,后来的著名编剧郑重告诉我的。他说姜文曾跟着人艺连看了50场《雷雨》,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说,演员每次的台词、动作、神态都不一样,他能从中体会到很多很多。

  我以为,我们的解说和评论也是如此。足球比赛没有一场是可以被重复的。我们的工作就是一个实践的门类,实践的艺术。需要我们一场一场的体味下去。

  我还想说的是,世界杯在中国,不再是一个足球的盛会,而是成为了一个社会事件。我们的观众规模的变化正说明了这点。世界杯的观众规模是我们平常规模的十倍二十倍甚至百倍。很多朋友平常不看球,只有在世界杯期间才成了临时球迷。观众的构成复杂,口味自然就多样了,要求也就更综合了。在这样的观众面前,要想让每个人都满意,根本就不可能。如同梅西在不同人眼里是不一样的梅西,德国队在不同人眼里也不是一支德国队一样。

  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是你自己的权利。你支持谁,不支持谁,是你的情感。但,世界足球正因为德国、巴西、阿根廷、西班牙、荷兰、法国、英格兰等等的共存,才成就了世界杯的辉煌和不可复制。

  我们的解说也是如此,风格完全应该多样化起来。我个人非常喜欢京剧,而且口味比较混杂。我会听梅派的断桥,也会听程派的白娘子。我有时候听杨派老生,有时候听言派老生。梅尚程旬,当年掀起了京剧真正的高潮。他们的共存,是中国戏迷的幸福。

  所以我希望,在解说的行当里,也能百花齐放。如果能多形成一些流派,那才是一片兴旺的景象。否则,不仅是我们个人的杯具,也是中国观众的痛苦。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鲁迅先生当年就很不喜欢梅兰芳男扮女装的艺术。但,我偏偏他们两个人都非常喜欢。用我的好友老六的一句话简而言之,这就是人生。

  最后,感谢支持、理解我的领导,他们给了我探索和尝试的空间。感谢朋友和家人,他们一直在给我全方位的帮助。感谢喜欢我的观众,你们的支持,是我永远的幸福。感谢那些批评我的人,他们的批评让我永远有一种前进的动力。至于那些只喜欢辱骂和爆粗口的人,对不起,在下恕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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