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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南非黑人家庭:7口人挤一间房 邻里间很融洽(图)

2010年06月23日15:25   大河报     欢迎发表评论   转发此文至微博
探访南非黑人家庭:7口人挤一间房邻里间很融洽(图)

本报记者和尼克一家及邻居家的孩子
探访南非黑人家庭:7口人挤一间房邻里间很融洽(图)


  本报约翰内斯堡专电 钻石、黄金、抢劫、艾滋病、脱轨、坠机、一夫多妻,这是到南非之前对这个国家的了解。来到之后,当地人,准确地说是当地华人,说这里治安不好,但有蓝天和丰美的水土。他们口中的黑人,只有懒惰和暴力。约翰内斯堡内的几个黑人区索韦托、亚历山大等,几乎成了落后、愚昧、偷窃及暴力的代名词。

  果真是这样吗?黑人区就是“恶人谷”?

  昨天,我们的司机尼克拉斯(我们都管他叫尼克),带着我们去了他在黑人区亚历山大的家。他对我们说:这里无非就是比约堡的桑腾区乱了一点。我和同行对这里的感觉是:如此之熟悉。如果把黑皮肤换成黄皮肤,这里就是人声鼎沸的中国某个乡镇。不,还不太一样,这里还有繁华的大超市和排成长龙的汽车。

  做客  两个老婆六个娃

  43岁的尼克在一家华人报社当司机,每月工资3000兰特(约合3000元人民币),在黑人中属于中等水平。1989年尼克从位于德班附近的老家来到约堡。21年中,他成了两个女人的丈夫,成了6个孩子的父亲,最大的14岁,最小的5岁。尽管他坚持称年轻的那位做“女朋友”,但他承认她是事实上的妻子,“有一个孩子,已经五岁,不过我们还没办结婚手续”。

  南非的法律允许一夫多妻。“只要你能养得起,控制得住”,尼克握了握拳头说,“哪怕娶三十个老婆都行!祖玛(南非总统)不就有好几个妻子吗”?尼克说,他的爷爷、父亲都有三个妻子,“我超不过他们,两个就够了”。

  虽然事实上有两个家,但尼克固执地称,他的家在亚历山大,他“女朋友”的家在另一个著名的黑人区腾比萨区。朝鲜队的驻地就在那附近,我们曾从那里路过,横流的污水、尘土飞扬的马路、乱七八糟的垃圾和板房,环境不太好。

  两个家不在一个地方,尼克只有隔一天换一个地方。他虽不完全同意我“一、三、五来这儿,二、四、六去那儿”的说法,但说“也差不多”。至于星期天属于调整状态,他的说法是“去哪都行”。

  我们问尼克能不能去他家看看,尼克想都没想,便说“OK”。出发时,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交代家里人有客人要来,收拾一下。20分钟后,我们拐下了公路,一个小院,一栋小楼,一群孩子在疯玩。这里的小学和中学下午2点多就放学,也没有补课之类的说法。尼克说:“到了。”

  院里停了好几辆轿车,年代有些久远。“这些都是你的车?”尼克不好意思地指着一辆老本田说:“NO,NO,就那一辆。”尼克刚停好车,呼啦围过来七八个小孩。看到我们有些吃惊,尼克笑了:“不全是我的!”

  房间拥挤但温馨

  尼克领着我们进了楼洞,拐了三个弯后,上了二楼。在孩子们的簇拥下,我们走进一个正对着走廊,开着门的房间。

  屋不大,约有20平方米,摆了两张大床,一套沙发,冰箱、台式电脑、电视、电风扇、微波炉、烤箱、两个衣柜、茶几、锅碗瓢盆,能摆下这么多东西,可见主人着实不易。尼克的妻子抱着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正看朝鲜与葡萄牙的比赛,见到我们,站起来笑着打了个招呼。

  虽然房间拥挤,但摆设却也讲究,破旧的沙发下和床边铺着地毯,茶几上摆着一盆花。尼克自豪地说:“这就是我的家,政府给我们分的(类似于国内的廉租房)。”

  尼克在沙发上坐下,儿女们围在身旁。他指着几个小孩说:“他、他、她、她、她,是我的孩子,其他都是邻居家的。”我们转眼又分不清谁是谁了。尼克说:儿子要多一点,要不女儿出嫁了,不就啥都没有了?我只有两个儿子。我告诉他,在中国不一样,都是女儿领着丈夫回家。尼克会心地笑了:明白,明白,儿子长大都跑了!

  说话的时候,尼克14岁的大儿子轻声说“Five”。原来,葡萄牙5∶0领先朝鲜了。大儿子腼腆地说,他喜欢足球,还是校队的一员。14岁的孩子有着与他年龄不匹配的成熟,后来去商场时,大家都往一边走,他拉拉我的衣服,提醒我后面还有一个国内同行。上车时,他细心地让弟弟妹妹们往里站,免得被车门挤到手脚。

尼克的邻居
尼克的邻居

  串门  邻里之间很融洽

  之后,尼克领我们进了隔壁邻居的家,同样拥挤。十来平方米的房间里摆了一大一小两张床,床尾放了一台洗衣机和一个台式电脑,门口摆着大烤箱和电炉,进去三四个人,转身就有点困难了。

  我们以为这是尼克的另一间屋子,“NO”,他指了指妻子怀里抱着的孩子,“是他家的”。墙上挂着一幅照片,照片里一个戴着博士帽的女孩冲我们微笑。“那是他妈妈,还没有下班。”尼克说。

  因为妈妈上班,孩子每天交给尼克的妻子照顾,每个月付500兰特,中午管一顿饭。孩子不满一岁,刚会扶着茶几站,尼克和妻子都很喜欢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不时地在他胖嘟嘟的脸蛋上亲一口。二楼就他们两家,共用一个卫生间。

邻居们很融洽
邻居们很融洽

  楼下,有公用的水管,两名妇女正在洗菜。沿着昏暗的走廊来到最里面,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屋子。一个女人正躺在床上休息,她说刚回来,有点累了。另一个女孩子的家同样没有窗户,一张铺着大红褥子的大床占据了屋子的大部分面积。楼门口的房间里,显得亮堂许多,两个年轻人正在看世界杯直播,墙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报纸。

  这里就像中国的大杂院,虽然简陋,但邻里之间很融洽,像一个大家庭,小孩、大人可以肆意串门、玩耍。

路边的小摊
路边的小摊

  赶集  小商小贩很友善

  我答应了孩子们给他们买糖,尼克一点儿也不客气,要开车拉我们去商场。听说有糖吃,孩子们兴高采烈地上了车。座位紧张,尼克把面包车后备厢门打开,六七个孩子熟练地爬了进去。

  拐了一个弯,进了一个市场。不宽的路两边,卖菜的、卖水果的、修鞋的、卖服装的、理发的……熙熙攘攘。转过街角,商场就到了。尼克说,这是他们这儿最大的商场,里面卖什么的都有,有一家大超市。

  在一群孩子的簇拥下,我们浩浩荡荡地“杀进”商场直奔超市。几袋不同口味的棒棒糖、一人一瓶汽水,看大人同意,还有几个孩子抱着大面包、酸奶。钱倒不多,147兰特,孩子们嘴里都噙着棒棒糖,兴高采烈。

路边摊位
路边摊位

  我提出去市场里转一转,尼克的妻子说:“没事,挺安全。”她又想了想说:“还是我陪你一起吧。”这里的市场跟中国的自由市场一样,人行道上摆摊,当街叫卖。走到拐弯处,尼克的妻子指着一个摊点说:那是做假发的。黑人的头发天生卷曲,所以接假发成为日常生活中必做的一件事。看到有人拍照,生性开朗的黑人做出各种Pose。一位老人走过来握着我的手说:How are you!

  尽管路两边闲散地站着不少黑人青年,但神情并不冷漠,看到我们,也都报以微笑或做着夸张的表情。

  尼克送妻子和孩子们回家后,送我们回驻地。路上我问他:两个家庭各有不同,体验不同的生活很幸福啊!他嘿嘿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你要是留下来,也能有两个家。”我说:“那得要很高的水平,我觉得我搞不成。”

  尼克似乎有些遗憾,但好像也有些骄傲。他说:“明天我带你们去那个家看看。”

  链接  “黑白”收入差距大

  根据南非种族关系研究院提供的数据,白人的收入超过这个国家人均收入的四倍。2008年南非的人均收入为32559兰特,而白人的人均收入高达135707兰特,黑人则仅为19496兰特;印度人为“第二高收入群体”,平均56173兰特;卡拉人27569兰特。所有种族的收入,与种族隔离结束的1994年相比都有明显增长。在1998年~2008年的十年间,南非人均收入增长(以当时的货币单位计算)154%,黑人增长180%,卡拉人148%,印度人148%,白人162%。南非收入增长最快的两个省,与人们的预期完全一样——豪登和西开普,人均收入分别达到52343兰特和48228兰特。除此之外,再没有人均收入超过30000兰特的省份了。种族关系研究院有关人士表示:“很明显,南非的收入差距有缩小的趋势。不过,人们质疑的是这种缩小的速度是否足够快。而黑人与白人的收入差异更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人种间的收入差异这么大,是绝对无助于社会长期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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