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田武史长鞠躬30秒,向全日本谢罪,然后辞职;许丁茂向韩国人说:是时候给其他教练来领军韩国队了,然后辞职。如果他们真的有错,那一定是不该带本国球队杀入世界杯决赛圈。
从我们的角度看,日韩两队打得相当不错了,没进8强,有实力,也有运气因素。换我们,打出如此佳绩,歌功颂德还嫌慢了,冈田的“谢罪”,确实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于是回头翻《菊与刀》,便看到了“耻感”两个字。
冈田武史出征前,提出了进军四强的口号,作为局外人,我们哈哈一笑,当他是说梦话。但冈田他们好像当了真。本尼迪科特在书中说:日本人认为,每个人都应该“自重”,谨小慎微地按照规则办事,不允许以“出发点是好的”为理由来为失败作辩护,因在付诸行动前,你就应该考虑到这些行为可能产生的后果。所以,冈田武史要“谢罪”、要辞职。换中国队教练,会说:我听组织安排。
中国足球圈有件特喜感的事:足协、俱乐部以及教练,特别醉心于规定晚上几点睡觉,违反者必被重罚。不过这规则最后沦落成了猫鼠游戏:半夜三更,教练钓鱼执法般躲在墙脚,待酒酣耳热的队员从墙头翻下,即上前抓个现形。
捉队员睡觉,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不爱“好好睡觉”,另一方面,则反映了管理者们对“顺从”的重视,这跟日本人重“耻感”相应成趣。在足协、俱乐部官员看来,自己权威被挑战,远比最后的失败更可怕。于是便制定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规定,像什么不准“开房洗澡”,主教练要听“队委会”的,每逢大赛,开会第一训练第二……实际上,这种古怪的要求,反映出的是管理者神经的脆弱,而这些要求也从来不会被球员真正重视,它的存在只会催生两面派,让真正应该追逐的目标成为儿戏。
孔子说过:观过,斯知仁矣。即:考察一个人所犯的错误,就可以知道他有没有仁德了。冈田武史的“耻感”,让有些人瞬间沦为“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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